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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城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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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城主

許舟舟心中閃過一瞬的驚疑,隨即了然。

上次周在恪來酒樓找姚城主,商量種種事宜,想必兩人定然是關系匪淺的,知道飲秋劍的事情倒也不奇怪。

許舟舟答道:“正是。”

“劍做的可還順利?”許舟舟的茶杯已經空了,姚城主提起茶壺給她續上,關心問了一嘴。

許舟舟點頭道:“一起都很順利,今日一早我便將寶劍送到軍營中去了,周將軍看了也覺得不錯,我便將那劍留給將軍了。”

“哦?”姚城主眼中浮現出了一絲趣味,“周將軍精通冷劍器,很少聽說他能對什麽寶劍有興致,想來,煉制的時候定是花了苦功夫吧。”

許舟舟聞言微微詫異。原來周在恪對這些東西也是頗有研究的,怪不得她早上將劍遞到他面前的時候,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飲秋劍的特別之處。

“到底是要經過周將軍眼的,是花了些功夫。”許舟舟道。

可不是花了不少功夫,她花了一百六十六積分,現在想起來,還是隱隱感覺肉疼。

三人又交談了幾句,基本都是姚岑問,許舟舟乖巧作答,劉莞兒在一旁安靜喝茶,一杯一杯的,許舟舟都擔心一會兒回去的路上,沒地方給她如廁。

沒一會兒,包廂門便被敲響,是後廚的菜品已經做好了,小二問要不要現在送進來。

這聞瀾樓裏面的東西都是極為精致的,菜式色香味俱全,一盤盤碟子被擺放在桌上,令許舟舟二人都快看花了眼。

“也不知道二位在吃食上有什麽忌口的,匆匆讓後廚各種菜式都做了些,還請二位不要嫌棄。”

門口還有菜品不停往包廂裏送,許舟舟被這滿漢全席的陣仗弄得不知所措,趕忙揮手說不敢。

開玩笑,她想。這怕是宮中的貴人才能享得到的福吧,她這運氣可真是開了光的,兩次來聞瀾酒樓,兩次都是白吃白喝。

這包廂的隔音效果好,三人安靜吃飯時,耳邊只有清悅的流水聲,若不是小二中途來拿吃完的空菜碟,她還真不知道隔壁包廂幾人不知什麽原因有什麽口舌之爭,正吵得不可開交。

這頓飯吃完,盤子中還剩了好些一筷子都沒動的菜品。許舟舟摸摸圓滾滾的肚子,就惋惜自己沒有三個胃,將這些統統吃個幹凈。

飯後二人要起身告辭,正好這時候外頭有人來報,說小姐又闖了禍。許舟舟眼睜睜地看著前一秒還和顏悅色的姚岑,下一秒氣得頭發直直豎起,吹胡子瞪眼的模樣,轉頭來跟許舟舟二人說了句失陪,大步向外走,立馬便沒了人影。

姚城主一走,許舟舟厚著臉皮叫來酒樓管事的,將一筷未動的菜都打包了。

上次吃著沒想起蔣常,這次帶點回去給他嘗嘗。

兩人從酒樓出來,去了集市門口找馬車,在日落前往家趕。

馬車的主人是就是鎮口的一家老頭子的,許舟舟敲開門的時候,開門的是一位跟自己年歲差不多大的男孩。

房子裏沒點燈,男孩的臉瞧著不真切,大致能看出他柴瘦的臉頰,眼窩微微有些凹陷進去,眉眼處投影出一小片黑影,頗有點發育不良的頹廢感。

許舟舟見到此人楞怔片刻,問他老伯伯在不在家。

男孩搖搖頭,也不支聲,直到後面的劉莞兒將馬車停好在門口,走上前來:“阿肅,馬車給你阿爹還回來了,等他回來之後還要麻煩你知會他一聲。”

被喚作阿肅的男孩聞言點了點頭,擡起柴瘦的手臂,對二人揮了揮,重新將門掩上了。

劉莞兒挽著許舟舟兩人往自家屋子走,許舟舟沒想到這鎮子上還有這樣的人物,走回去的一路上,對剛剛開門見著的那位男孩印象深刻,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。

“莞兒姐。”許舟舟拽了拽劉莞兒的衣袖,疑問道,“方才開門的那位是大伯的兒子嗎?怎麽看著兩人不太像?”

大伯雖說快是步入古稀之年的人了,但是那雙眸子看著炯炯有神,說話也是嗓門洪亮的很,瞧著精神的很。

“不是他的親生兒子。”劉莞兒答道,“大伯早年並未娶妻,幾年前冬天在後山那塊兒撿木柴,正好看見那孩子在冰天雪琦凍得快要死了。大伯是個心善的,就把那孩子領回去了,之後一直養在屋子裏。”

許舟舟點頭,想起那男孩病態的面孔,又問:“他是不是有什麽隱疾,我瞧著面黃肌瘦的,不像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模樣。”

“聽說確實是得了病,但是查不出來倒是是怎麽了。前幾年起身還看不出來生病呢,從去年開始說是嚴重了,屋子都很少出來。”

日頭已經下去了,溫度微微轉涼,許舟舟手中抱著那盞老虎燈進了院子,轉頭問蔣常要火折子,在院子中點燃了燈盞,提在手中,很是好看。

劉莞兒去後廚給蔣常熱冷掉的打包飯菜,許舟舟就同蔣常坐在院子裏,講今天在聞瀾酒樓裏的事。

一片祥和的氣氛中,院子外忽然傳來車軲轆的聲響,正慢慢朝這邊靠近。

許舟舟轉頭看向外頭,只見是一輛馬車,車夫在前頭提著盞燈籠,車廂頂兩旁也掛著亮黃的照路燈。許舟舟心想這馬車看著眼熟,爾後就看著車子在院門外停了下來。

“是杜言濱。”蔣常說了句,急忙起身迎上去。

果不其然,車夫下車後,後廂的簾子也被人從裏撩起,杜言濱矮身出來。

“許久未見了杜老板,裏面請。”

兩人面對面,擡手作禮。末了,蔣常將人往院子裏帶,邊走邊問。

“不知杜老板晚間造訪,可有什麽急事?”

杜言濱仍是一派淡雅君子的氣質,那身素色的長衣穿在他身上,融在一片暗淡夜色中,竟也不顯得突兀,反倒襯的沈穩溫潤。

許舟舟見人起身,同杜言濱問了好,三人圍坐在桌前,聽杜言濱開口道:“確實是急事,但卻是一件好事,所以才這時候冒然前來打擾。”

許舟舟拿過來一只幹凈的茶杯,給杜言濱倒了杯溫茶,聽他說完這番話,猜道:“我想,杜老板可是遇到了什麽鍛造的大單子了?”

杜言濱看向許舟舟的目光中帶了絲讚賞,“正是如此,下午我同幾位同僚吃飯,交談中得知,這段時間同他們合作的幾個官家人在籌備比武大賽。聽他們說,官家有意在今年多置辦些東西,他們想在場子上單獨空出一塊地皮來,專門用來展示耍武器用的冷兵器。”

比武大賽?許舟舟聽聞,腦中倒是對這事略有印象。

她穿越來占用了原主的身子,連原主的記憶也一並繼承了去。這比武大賽可是京城一年一度的大事,其置辦在郊外,每年約莫是農歷七月底舉辦,持續兩日。

每年都會有不少高門顯貴的公子哥前去,就連皇子興致好,也會去第一天也會去觀賞一二。同時,那兩日還有來自各地的高手雲集,可謂是有十足的噱頭和名氣。

杜言濱繼續道:“他們前段時間還在四處收集寶劍,但是有點名氣的劍要麽是要價太高,要麽是劍主人不肯出手。所以想著找一家鍛造商販,專門為這次的比武大賽定制一批全新的寶劍。”

這番話在對面二人聽來可謂是眼中泛光。若是此事能成,那可是京城中高手貴人雲集的鬥武比賽,這鍛造廠的知名度豈不是一下子就宣傳出去了,那以後何愁客戶量的問題,這可是天大的好事!

“此話當真?他們可有說要鍛造多少把?交貨地日期是何時?”蔣常一連串問題。

“只說鍛造的越多越好,交貨時間大約是乞巧節前後。”杜言濱說道,“蔣老板不必擔心,這幾位同僚都是跟我合作的很久的,品性都可靠。蔣老板聽完要是覺得可以,我便將你們推薦一番,不過前期好像要試煉一柄寶劍,若是成了,便可全權接手此事。”

蔣常忙點頭,“真是多謝了,你幫了我們不少忙,等過幾日,我請客到市裏的聞瀾酒樓吃一頓。”

杜言濱推諉,只說這段時間在家裏圈了一塊地當做將馬場,過幾日要陪夫人去馬場物色幾匹寶馬。

“說來,上次給杜夫人鍛造的那把寶劍用著可順手?”

“很是喜愛,這幾日清晨練劍,不叫她都舍不得放下了。”杜言濱談及妻子,眼底總有一抹明顯的笑意。

幾人沒聊幾句,杜言濱便起身準備告辭。蔣常殷切地叫人留下來吃飯,正好此時劉莞兒也從後廚出來,手中端著熱好的飯菜過來院子裏,香味一瞬面撲鼻而來。

“多謝。但是家裏已經備好了晚膳,夫人正在等,就不久留了。”杜言濱作揖告別,在門口等候的車夫將馬車拉來,三人目送杜言濱上了車廂,車咕嚕聲又響起,逐漸遠去。

許舟舟皆是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,齊身扭頭往院子裏走,留劉莞兒一個人在夜色中不明所以,轉身跑去問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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